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飘雪的时候,我会想起你

淮海晚报 书香果 2012-02-05 08:39:4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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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十八岁的那年初秋,我要到离家千里的外地读书,从未离开过家的我,一直惧怕着离别,开学前的那几天,我的眼泪像雨后的小溪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涌出来,刚巧,爸爸出差了,送我上学的任务就落到了我哥哥身上。
  偶遇还是有心
  走的那一天,我和哥哥在本城的小站买了票,正在等车的时候,刚巧就碰见了哥哥的同学秦小亮,他那天穿一件黑色休闲装,脖子上有一条方格子的围巾,有一种儒雅的风度,他问起我的事,知道是送我去读书,一听说买的是站票,就义不容辞地说,怎么能买站票呢,这么远的路,走,咱们到省城去买始发车的票,保有座位。
  就这样,秦小亮开着车,我和哥哥坐在后面,在晚上9点钟从小城出发,前往省城去买票。我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的模糊影像匆匆而过,心里如万马奔腾波涛汹涌,如一列火车开进心里,轰隆隆地如春天到了百花盛开时节。偶尔看一眼开着车的秦小亮,抵得过千般美景万般风情,一路上都是温柔的夜色。
  我想起秦小亮以前来我家时,总喜欢跟我开玩笑,说我像小蜜蜂一样勤劳,像小绵羊一样温顺,我总是不好意思地笑笑,我也想伶牙利齿地妙语连珠,以吸引他更多的注意,可是我却一直没能做到,因为我一见到他就会心跳加快,语无伦次。
  缘起他的细心和体贴
  就因为有一次,他和我哥在房间里抽烟,我在外边写作业,当烟雾袅袅地从我眼前飘过时,我就禁不住地咳嗽,咳个不停。细心的秦小亮发现了,就立刻灭了手里的烟,还嘱咐哥哥说,以后不准在家里抽烟了,小妹闻不得烟味的。那时候,我的心里就暖洋洋地甜蜜,我哥可是从来不管我的感受,他却如此细心。女孩子总是容易被细节打动,他如此细心和体贴,从此我就喜欢上了秦小亮。
  他比起那些学校里的小屁孩不知道有多成熟多稳重,我才发现原来哥哥的同学可以是这样让人喜欢的。我的这些小心事,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,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,好象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小妹妹,还是象往常一样,跟我开玩笑,还会在和哥哥出去玩的时候,回头向我挥手再见,我记得,那天阳光灿烂,他那一次回眸,带着笑意,带着欢喜,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我以为他也喜欢我的。
  思念一个人的滋味
  因为秦小亮的出现,我的旅途不再寂寞,我倚在窗前,眼前一直是他的身影,他说他今天来城里办事,为什么这么巧呢,还开着车从小城把我和哥哥送到这么远的省城来,难道就因为我,要让我坐一个有座位的火车?我思来想去,越想越甜蜜,又想起他和哥哥站在火车前向我挥手告别,还是那样一脸的笑意,带着迷人的气息,如电影里的情侣分别一样,是否也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呢?
  到学校后,我非常想念他,总想给他写封信,可是觉得这又太唐突了,我就给哥哥写信,旁敲侧击地向哥哥打听秦小亮的情况,比如我写道,哥哥,那次你和秦小亮什么时候回去的,你们又去了哪里,他有没有再提起我,下次我来上学,秦小亮还会不会来送我?我回去时,是不是还是你和秦小亮一起来接我?可是哥哥他还是那么粗心,对于我的问题,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,我只好又问了秦小亮的地址,我要亲自给他写一封信,我为这个决定感到惊讶。
  在一个有星星的夜晚,坐在宿舍里,望着窗外忽隐忽现的小月牙,想着秦小亮这时候会在干什么呢,又想起他的方格围巾,想起他开车时的样子,还有他回眸招手的样子,我写了好多好多,可是没有勇气寄出去,于是撕了重写,如此这般几次之后,最后终于写了一封简单的感谢信,原来的那些洋洋洒洒的千言万语都被我付之一炬,女孩子的心,就如山谷中的野百合,每一片叶子,都会有许多细腻的纹路,真是个千回百转。
  飘雪了,你结婚了
  可是,一个学期过去,我也没接到秦小亮的只言片语,很快就要放寒假回家了,我等待了一个学期的关健又甜蜜的时刻终于来了,可是那天下了大雪,满天都飞舞着洁白的雪花,风卷着雪四处乱舞,连同我的心也冰冻了,因为我没看到秦小亮的身影,车站里人来人往,我找了又找,却只有纷纷扬扬的雪花在飘,回家后才知道,秦小亮结婚了,我真想跑到他面前,亲自问一问他。那天晚上,我冒着大雪,一路走到他家门口,刚好看见他牵着一个女子的手走出来,我躲闪不及,只好站在那不动,他看见是我,又笑了,依然笑的那么好看,带着欢喜,小丫头,你回家了,大学一定好玩吧?我眼里噙着泪,没有回答他,转身跑开了,雪花打在脸上,冰凉又疼痛,原来,在他心里,我真的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。
  过新年的时候,他还带着新娘子来我家玩,新娘子温柔又大方,我没敢看秦小亮的眼睛,我知道,他一定还是那样一种眼神,带着笑意,带着欢喜,对谁都是细心又体贴,当我看到他和新娘子手挽着手走出我的家门时,我还是忍不住落了泪。
  站在门口,迎着冷风,我在想,我的初恋真像是一枚青涩的桃子,还没到成熟的季节,只是,秦小亮从此留在了我心里,每到新年飘雪的时候,我就会想起他,想起那些纯真又美丽的往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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